见招拆招 ——荷兰粪污处理政策及效果

若有读者关注欧洲奶业的动态，可能会知道荷兰奶农近几个月的屠宰“环保牛”风波。

什么是“环保牛”？全称为biologische koeien，这是荷兰政府对养牛业的一种规定，从牛栏圈养的头数、野外牧牛的时间、牛栏中的设施以及是否使用天然饲料而牛饲料中磷酸盐含量的多少，符合标准的被视为环保牛。

这么低碳绿色的可爱天使，为什么要屠宰她们？

故事可能要从欧盟委员会发布磷酸盐肥料量排放标准说起。经过几年的周旋，荷兰政府最终与欧盟委员会达成一致，表明在2017年3月1日之前将会达成减少国内磷酸盐排放820万吨这个目标。为了达到此目标，磷酸盐排放的重要来源——奶牛粪量需要减少，荷兰奶牛业的规模必须得到控制。这个量如果折算到奶牛的话，将是17.5万头奶牛；而根据荷兰中央统计局的估计，如果这些奶牛是低排放的“环保牛”，那么这个数字恐怕还要更高，可能是48万头。

现状

在原始的自然条件下，动物在大自然中采食牧草或粮食，同时排放粪污；粪污作为一种宝贵的资源，将其富含的养分还给土地。在这一阶段，粪污与城市垃圾是农业种植的唯一养分来源。

然而，随着社会的发展，作为农业大国的荷兰40000 k㎡的国土中，有近一半的土地（19000 k㎡）为农业用地，其中因畜牧业产生的粪污量为68.6百万吨/年，因此面临严峻的氮磷排放过量问题，带来了粪污资源的区域性过剩。一方面，这是畜牧养殖规模不断扩大的结果，另一方面也与种植业和畜牧业在地理分布上各自聚集成片的趋势有关。当种植业与养殖业呈现区域性分布时，种植用地缺少粪肥，于是不得不增加化肥的使用量。施用化肥非常简单，购买也十分便捷，加上世界部分地区的政府还出台了化肥补贴政策，因此化肥取代粪肥逐渐成为一种趋势。这一趋势的结果就是营养物质的自然循环被打断，导致畜牧养殖为主导产业的区域出现养分过剩。

政府的粪污政策

20世纪70年代，欧洲社会对密集化农业生产的批判声愈发响亮，群众也逐渐意识到过量化肥的使用对环境可能产生不良影响。早在1984年，荷兰设置了猪、家禽和牛奶的配额生产权；1987年，肥料法案开始生效，其中也包括粪污生产权的规定。1990年启动了土壤保护法，限制了化肥的使用。1991年，欧盟颁布了硝酸盐指令，对地下水的硝酸盐含量进行检测；并设置最大的施氮量为170公斤/公顷/年。

荷兰当前实行的粪污立法主要基于欧盟的标准，并根据本国的实际情况而制定的。根据欧洲硝酸盐指令和欧洲硝酸盐上限的设置，荷兰对粪污生产，氮、磷、有机肥的使用，粪肥的运输和排放等进行了规定。

氮肥的使用量会根据土壤和作物类型的差异而不同。施用的粪肥中最大氮量为170kg/公顷/年，可以通过氮的有效率计算从粪肥中获得的氮量。但是，若一个农场有70%以上的草地，农民可以通过申请使最大氮用量增加到每公顷230公斤或250公斤。

粪肥的使用需要严格的时间控制。只有当作物需要养分且养分流失率低时，才能够使用粪肥。

粪肥施用时间控制

对此规定的执行，政府强制要求对于牲畜、粪肥和作物种植进行注册登记。自2014年起，农业产生的所有多余的（超过限额）粪污都须强制进行加工处理。在生产区，政府要求建造低排放的动物圈舍和零排放的粪污储存区。

除了强制性的政策规定，荷兰政府也为粪污的合理排放与使用提供了一系列鼓励性支持。如政府鼓励投资新技术；通过直接拨款与联合融资为粪污加工与处理的研发创新提供经费支持、财政补贴和减免税收等。另外，为提高农民的技术与管理水平，相关牧场建立了试点引进和测试新技术，提供咨询服务。同时有农民组织供相关人士进行技术交流与学习。

政策效果

   在上述政策的指导下，生产者需严格执行农业生产标准。同时，农业的发展带来动物的单位生产力提高，低排放的粪污储存和利用，及对粪污进行加工处理，并输送到短缺地区（包括出口）。相应的，磷肥和氮肥等人工化肥的施用比例减少，营养物质在环境中的流失也有所下降，地表水硝酸盐含量得到控制。

施肥技术的分类及应用效果

抛洒式撒粪设备Splash plate

l  约70% 氮损失（由于空气接触面积大，氨挥发造成大量氮损失）

l  饲料作物被污染

l  可能污染到附近水流

拖拽管式撒粪设备Drag hose

l  约40%的氮损失

l  成条状施肥在25-30厘米距离的植物表面上

l  饲料被污染，因为肥料散布在植物上

从蹄式撒粪设备Trailing-shoe

l  约30%的氮损失

l  直接施在植物之间的土壤上成条状。粪便沉积条带距离为15-25厘米。

l  饲料作物被污染，因为收获时作物上还有粪便残留物。

注肥式撒粪车Injection

l  约10% 氮损失

l  盘切很浅的狭缝（3-5厘米），缝隙间距离15-20厘米。狭缝中充满液体肥料

l  因为没有与植物接触，因此没有农作物污染

l  养分直接吸收

l  肥料流失的机会很小

耕地注肥式撒粪车Arable injector

l  约10%的氮损失

l  播种前在耕地上的使用的方法

l  粪便直接注入地下，每行距离25-30厘米

l  注肥深度5-15厘米（肥完全纳入）

 （施肥示意图）

施肥方法及温度对氨损失的影